你碰上了好天气,你的征途上铺满了星星。

「江波涛X你」Alexander

预警:

#是主不是男主

#全文8k+,一发完(?

#酒类知识不专业,来源是网上找的各种资料

#私设:江是S市人,(以前)嗜酒

3人称转换:你→他→她→你

ok继续




01.

在恋人般轻柔甜蜜的引诱下,黎明的霞不经思考就应允了赫尔墨斯的邀请。

趁厄俄斯与蟋蟀笼里的提托诺斯痴情相对时,她道别了雾霭沉沉的清晨。


赫尔墨斯还邀请了凡人的调酒师。

他喝腻了酒神那儿偷来的葡萄酒,因而请调酒师以朝霞为配料替他调一杯酒。

一杯能够令神明动心的酒。



02.

傍晚的一杯热牛奶,搭配濡染头顶天空的晚霞,本是属于健康生活的一大享受,你却喝得双颊绯红,融进了晚霞里。

“江,”你闭眼感受傍晚的空气萦绕于身,“你闻,白兰地。”

“还有朝霞的味道。”

“你喝醉了?”江波涛那杯牛奶还留了一大半,“国内倒是正好清晨。”

“Manhattan(曼哈顿)都喝不醉我……牛奶?”你眼前有些恍惚了,“是天空醉的我。”


你就着江波涛的手喝完了属于他的牛奶,再看天时那种惹人醉的味道已然消失了,你关上窗,“还是杯短饮。”

“楼下大师酒吧!”

江波涛看着你开了门就往下冲,只能拿了牛奶杯往桌上一放,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Manhattan?啤酒放倒你都很轻松吧。



03.

“来了?”

吧台前年近四十的调酒师向着匆匆赶来的江波涛招呼,手上动作不停。

“大师。”江波涛礼貌地打了招呼。


大师是酒吧的主人。

酒吧开在犄角旮旯的城市外围,头顶上的住客大多是想要打拼一把的年轻人,少有像你们这样有闲情常来喝酒的。

酒吧人不多,大多都是熟客,都很尊敬地称老板一声“大师”。

大师从不推辞。


吧台前你正和一位大师岁数的男士说笑。

男士穿着并不过分庄重,但很得体整洁,金框的学术气息扑面。

江波涛站在你身后,向男士点头示意。

男士微笑着点点头。


你向后想靠吧台却靠上了江波涛,吓得一抖擞。

控制好表情后你向江波涛埋怨:“哇你吓死我了。”

“教授今天喝的是?”江波涛略过你的埋怨,询问你身前的人。


教授是你们俩共同可以叫教授的教授,也是位老酒鬼,但是住的远些,来得不如你们这种小酒鬼勤。

当然,他与大师的相爱程度可比你们嗜酒还重一点。


“Long Island.”教授晃了晃手里还剩一点儿酒的高杯。

“Long Island Ice Tea(长岛冰茶)?”你反应得像喝了酒的人是你一样,“教授你还醒着吗?”


长岛冰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名扬天下的“失身酒”。

名气太大,让不少站在鄙视链里的酒客认为这酒“俗气”。

当然,酒本身不分高低,爱喝什么就喝什么。

不过“失身酒”度数高还是没错的,一杯不是“可乐加酒”——调酒师技术够好——的长岛冰茶,完全足够醉倒酒量不算太好的教授。

何况是Stir(搅拌)和碎冰手法都很棒的大师“亲自”“特地”调的酒呢。


事实证明,教授能撑到你们来着实奇迹,一句“Long Island”说完不久,教授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此刻大师“碰巧”完成,把给你们俩的酒放下,撂下一句“送你们俩臭小子的,帮我看会儿酒吧”就扛着教授往里面的休息室走。

“所以说,果然是故意的吧。”江波涛笑道。



04.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咯。”

你示意江波涛在教授的位子上坐下。


就算这么一个很有意思的插曲,也没能让你忘掉刚刚闻到的白兰地香气,那种高贵而热烈的香,不管喝过多少次都是你热爱的美好。

何况闻起来是没喝过的酒。


你的鼻子敏锐地发现了熟悉的味道,自己手里的连闻都不用闻,绿油油的,还有青苹果片装饰,怎么看也不像晚霞调的酒。


那么……

你凑上江波涛的手,鼻子轻轻一动就嗅到了想要的香气。

你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样一盯,江波涛就真没法守住自己手里的酒,只能轻轻一点头。

你接过他手里的三角杯,仔细观察一小会儿后就很快饮尽。


“唔……”你闭上眼细细品味了一下,随机囔囔起来,“呜呜呜太好喝了,梦中情酒……”

另一边,江波涛拿着你那杯同样是三角杯装的绿油油的酒,同样饮尽。

你不等他喝下多久就赶紧问他,“怎么样?”

“好喝。”江波涛也有点意犹未尽,思考一会才回答你。

等他想好好回答时,已经有些迷糊了,只说了自己的直观感受,“有点……小时候喝到苹果味汽水儿的感觉。”

你半醉地笑他童心未泯。

然后又趁大师不在开始对喝,力求不醉不归。


大师赶在你俩彻底倒下之前到了吧台,看到江波涛手边上是苹果片装饰的马天尼杯,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小江喝的Appletini(苹果马天尼)?我不是给的你Sidecar(侧车)吗?”

“大师你慢点说,再来一遍。”你掏出“大师调酒语录”小本本,一幅“停课不停学”的乖巧模样。

大师也从善如流地讲了一遍:“给你的,也就是现在小江喝完的,是Appletini,也叫Apple Martini。”

“嗯嗯。”

“你喝的那杯是Sidecar,基酒是——”

“白兰地!”

“是是是真厉害。”大师很敷衍地夸奖了你一下,眼神奇怪地瞟了一眼趴下的江波涛,“注意一下小江吧,赶紧送回去吧。”

然后你就应景地倒了下去。


大师站在吧台前看着趴下的两个人和自己吧台上无辜牺牲的几瓶酒愣了几秒,刚回过神想骂人就看着江波涛揉着眼睛起身。

“大师?”江波涛神志还没彻底回来,对自己所处环境环视一圈后,再开口就是清明的声音,“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带他先走了。”


“诶,小江,过来。”

“那杯Sidecar和你们教授那杯一样,我故意的。但确实是这小子喜欢的味道,我特意给你,就知道他会抢着喝。”

“他要是没醉——你要是没醒——真是差点白费我这一把。”

大师“过来人”地笑了笑。

“去吧。”

“你们偷喝的那些算我的彩礼了啊。”



05.

江波涛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傍晚的奇异酒香,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此刻,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刚刚喝的酒都变成了现在身上的汗。

他和自己的室友躺在了一张床 上。


如果十分钟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大概早已陷落香甜的睡梦。

毕竟以前,两个人酒量还没练上来,江波涛还没有这么快醒酒的能力时,两人喝得歪七扭八躺倒在一起睡大半天,醒来面面相觑的情景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时,一般更加害羞的人还不是他,他自己并不是太在意和男生一起醉倒。


现在呢?

他难以接受身边的人——和他认识近两年,做邻居半年多,同居一年的这位“室友”兼“同学”——一直隐瞒他一件本应最显眼的事,而他一无所知。

明明白白的一件事,连大师和教授都一定了然于心的一个张扬而隐晦的秘密,作为室友的江波涛,真的不知道?



06.

第一次遇到他——已经习惯用“他”——是在新生的破冰聚会上,他手拿一杯粉红色的Rose(玫瑰),自我介绍完后把一口干了大半杯,把这么甜美的一杯酒喝出隔壁体院聚会对吹老白干的架势。

Rose明明偏甜又度数较低,他喝完后却整张脸从下到上很有规律的红了起来,秒杀同桌女生的腮红。

解释是他开学前几天才刚满18,这算是他第一杯酒。

其实他当时说的是假话,不过这确实是他第一杯酒。


彼时江波涛因为和蔼可亲,嗯……人缘太好并且在家无聊就被朋友拉来作为学长参加聚会。

只觉得这新生挺有胆,然后就被拉着和别的开朗的学弟学妹打交道,完全把那个有点内敛的学弟忘得干净。


熟悉起来后,江波涛有拿酒量差开过小玩笑,说下次还是喝无酒精的Rose好了,还带一点很衬他的茉莉花香。


当时那个酒量差,喝酒上脸,喜欢低度甜酒的、害羞保守到被调侃是女生的他,江波涛完全没有在意。



07.

后来真正认识,是好几个月在大师的酒吧意外相遇。

大师调了一杯他喜欢的Brandy Alexander (白兰地为基酒的亚历山大),他半醉时从余光里看到开学来一直没有交集但名声在外的江波涛,还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人是谁,然后醉着酒告诉学长今天是他的18岁生日。

那么江波涛学长和大师和酒,就是见证他成年的全部人和物。

后面的嘟嘟囔囔江波涛全都没有听清,只记得那次他自己酒没喝成,关顾着送这位并不熟悉的寿星学弟回家——自己对门的家。


他中途喝过多少次酒,有多少次他和自己从酒吧前后脚错开,有多少次他醉倒在楼道里自家门口,而自己正在一门之隔的对门里纯饮Whiskey(威士忌)同样醉得昏天黑地?


江波涛什么也不知道,却突然成了他人生一大时刻的寥寥亲历者之一。


后来恰好遇上又送他回家的次数多了,便成了能交换着试酒,醉倒了一起睡在随便哪方家里的交情。

还一般都睡地板上。

这怎么可能是女生呢。


实际上对方只是容易醉且完全相信自己,他本身一点不邋遢,护理保养勤得不像男生,连屋子里都有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现在的江波涛想。



08.

后来一次感恩节假大师和教授一起出门旅游,江波涛在家躺尸打游戏之余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对门,空着手上门“拜访”。

大下午的,对门开门后一身睡衣眼神迷离,大概也不比他过得健康多少。

他还散着头发。

他的头发平时是绑着的,小小一扎温顺地垂在脑后,发绳的颜色配着主人常有的白兰地味,像一杯主人爱喝的Alexander,雪糕融化般的顺滑甜美。

此刻他却散着略显凌乱但蓬松整洁的长发,身上有点轻微的酒香而不是酒腥。


那时江波涛真真切切生出了“如果他是个女生……不,他就是女生吧”的想法。

下一秒,被怀疑的对象嗅到了威士忌的味道,两眼发光地喊着“有钱爸爸!要不包了我吧”这样的话,江波涛甩开了怀疑,询问他是否要到自己家里试试更多的酒。

那天下午,两个只会喝酒不会调酒的学生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调出任何奇行种都会被对方拍下来,一边笑得手抖一边收藏下来以备下次笑得手抖。

最后这些照片证明大师不愧是大师,调教授的酒时,不管多好笑,手一定是稳稳当当的。


江波涛记得就是那天彻底醉在他家后,自己问他,“要不要住过来?”



09.

再后来有一个周末自己醒来,他不在家。

问了大师,他也没出现过。

教授说他肯定不在学校里,不知道人在哪里。

江波涛本以为只是他的那些个女闺蜜约他出门逛街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些紧张地寻找着。


第二天,他有些急事,忙完立刻赶回了酒吧,不出所料的是看到了那根熟悉的Alexander发绳。

大师递来一个眼神,江波涛会意,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和大师对话。

大师仅仅八个字把江波涛吓了一跳:“他点的僵尸(Zombie),这个度。”大师比了一个手势。

江波涛有点不可置信,“他能喝?”

大师难得在酒这方面向教授低头,“ Zombie,果味浓,为了不让甜味太腻,有轻微的苦。你教授说,这杯是失恋必点。”

大师叹口气,走回了吧台。


教授正好从休息室歇了会出来,看江波涛杵在墙边上,悄悄凑近想吓他一跳。

结果凑近了,就看到他全身重心全放在墙上,少见的背向人摆出拒绝的姿态,眉头皱着,双眼紧闭。

教授也是过来人,看一眼吧台就知道大致什么情况,也知道他需要自己想清楚。


江波涛并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嫉妒成狂打算扛起人就走,他认真地梳理着,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对门“失恋”的对象。

他一向和女孩儿们玩得很好,且是闺蜜那种好,完全不带爱慕之心,经他手传递爱意而凑成一对儿的情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常有女生还单着没人陪,叫他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起初风言流语少不了,后来人多了次数多了,再说什么不实之言大概全院的女生——包括八卦来源喜欢的女生——都要和他有故事,那他也真是赶场不带休息,忙碌堪比明星。

但还没有见过哪个女生被他带来酒吧,带到家里。


他的言语,也不像有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样子。

江波涛记忆里身边的朋友有了什么喜欢的人,总是恨不得把话题绕着那人转,向所有人大喊“这是我女人”。

而他的话题,除了酒,就是日常生活、学校、游戏,最多偶尔提一提羡慕大师和教授,活得自在过得幸福,奔四了都像大学生恋爱。

等等?江波涛回神,开始倒放自己刚刚想过的东西。

“羡慕……大师和教授?”江波涛甚至小声念出了那一句,眼睛睁大了看向吧台处。

喝高度闷酒的室友,腻腻歪歪的大师和教授。

江波涛靠着墙滑下来蹲在了地上。


男生?

他喜欢男生?

江波涛想,这怎么可能呢。

他只是保守一点腼腆一点精致一点,就算是最喜欢说笑他有时像女孩的那些人,也不是带着说他娘的恶意,也不会认为他喜欢男生。

他和男生的关系,似乎和他与女生的关系并无两样。


这怎么可能呢。

江波涛揉了揉头发。

还好他深知一个道理:在搞不懂一件事的时候,问本人永远比瞎猜更有意义得多。

他站起来,看见那人手里的海波杯已然去了三分之一,人已经开始上脸,颇像他们曾经笑过的那些买醉消愁的可怜人。

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打量吧台前孤身一人猛灌的人。

有人凑上前试图交流,他朝来人扯出一个水果味儿的微笑,和Zombie一样入口香甜而度数高,叫人不知不觉就成了控制下的僵尸。

江波涛自问,是否酒吧里酒精味儿太重,他也醉了呢?

分明没有人上前搭讪,他面前大师和教授还在,哪会让人得逞?


他在想来想去时,没有发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天呐,一个同和我住在一起”,而是“怎么办他有喜欢的男的”。


“是谁?”

他抬头看向按住自己酒杯的手的主人,看见是江波涛后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别管”,试图再喝一口。

江波涛没松手,又问了一遍。

“是谁。”

他显然被江波涛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报出一个名字。

是同学的,男同学的名字。


江波涛觉得自己真的无酒自醉了,急需一点酒精清醒一下,抢过那杯Zombie,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抢的动作太粗暴了,有些酒溅出来到原主的手上,他把手凑到嘴边,可怜巴巴地舔掉。

江波涛看他那醉后更加嗜酒的样子就来气,手里的高杯还剩个杯底,他渴望地看着,江波涛把酒故意拿远了,问他,“就他也值你这么喝?”

江波涛问他:“那我呢?我值得你喝什么?一杯热牛奶?”


事实是那位算起来同样是江波涛“学弟”的人向这位“学弟”求爱不得,称自己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女生才看得上”,搞得学弟很是纳闷。

可惜那人全然不解释只是尝试去夺那点酒,江波涛更气了,把最后那点Zombie一饮而尽。

渡给了那被横刀夺酒闷闷不乐的人。


江波涛看着那人从下意识抗拒到大脑空白发愣,再到脸色苍白酒意尽散,慌乱地往楼上跑。

江波涛想,好像男的他也不是不可以。


江波涛那天才知道,这位室友,一直没把对门的房子退租。

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但是向来思路清晰,游戏都不给对手留活路的江波涛竟然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10.

如果真的不是宿醉没了记忆,他的演技真是太好,该说说该笑笑,也能若无其事地各要一杯不同的水果Mojito(莫吉托),然后喝一半再交换,最后砸吧砸吧嘴说都好喝选不出来。

也还是很喜欢吃装饰樱桃,即使是江波涛杯子上的。


当他说要回国时,对他不舍的大概只有酒吧里的酒了。

因为,那是暑假。


大师和教授早就忙着度蜜月没时间给二人送行,反正暑假年年有,送行太矫情。

能称得上告别的,是出发前一天晚上,大师调的两杯“能让人振奋精神”的Gin Tonic (金汤力)。

如果大师和教授没有坐在吧台里,一人喝Godfather,一人晃着一杯Godmother,明晃晃地秀恩爱,大概会更让人开心一点。


江波涛飞机直奔S市,他的室友说自己是B市的人,便没有同行。

虽说S市和B市都有好的酒吧存在,可惜二位在国内都有各种限制,二位的父母长辈都不是嗜酒的人,最多也就是喝喝白酒,同龄的兄弟姐妹朋友也都少有时间和资本耗在酒上。

期间江波涛和室友打过不少电话和视频,一个说自己和朋友KTV被灌了酒精饮料史无前例地没有醉倒但是被哥哥大骂一通,另一个说自己整天被说喝酒不好聚餐都是喝果汁。


最后只能笑笑说好想酒吧啊。

好想大师,想教授,想Alexander,想Whiskey,想白兰地……想你。

江波涛没有说出口。

“是啊,”他说,“我也想他们。”



11.

一个暑假过后,所有暑假前发生的事被双方默契清零。

电梯也休着短假,江波涛帮他拎行李上楼,楼道里小学弟受宠若惊地说要请学长喝酒,喝不倒不回家。


到那一层时,小学弟自然地接过行李箱,往学长家里拖。

江波涛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很快笑着说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已经喝了个够,还是休息一下倒倒时差吧。

当然,学长不会忘记对门钥匙还在他哪个口袋里。


时差倒了两三天后,学弟终于想起来一件本想一下飞机就告诉学长的事。

“你平时玩的那个……什么来着?”

“荣耀。”

“哦哦荣耀,我才知道我哥也在玩,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你哥?有多厉害?”江波涛来了兴致。

“我之前忙着读书忘记了,我哥前几年好像就已经出道了,战队是叫……蓝雨吧?”

学弟一直对荣耀不感兴趣,所以他能记住蓝雨已经很不容易,完全不知道荣耀里,“蓝雨”是什么地位。

江波涛拿着岩石杯的手一抖,里头的White Russian(白色俄罗斯,最近江波涛的酒度数都低了不少,说是不能再喝了但又忍不住)贴着杯沿晃了一圈。虽然结合学弟的姓氏已经能推断出是蓝雨的谁,但江波涛还是问了,“你哥的账号卡是……?”

学弟思考了一会儿,尴尬地吐吐舌,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给备注为“哥”的联系人。

很快信息的提示音响起来,学弟把屏幕亮给江波涛。


「怎么突然问起来?」

「现在的账号是前辈的,索克萨尔。」


White Russian成功溅了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江波涛早已和学弟的哥哥——喻学弟的哥哥,喻文州——碰过面了,那样擅长谋略的账号背后,一定不是什么像手速一样单纯无害的家伙。

很难想象,如果喻文州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国外和一个来路不明还经常(被)拉着他喝酒的学长住在一起……

幸好那杯WR已经在学弟手里了,不然可能会有浪费。



12.

走马灯似地回忆到这里,躺在“学弟”身边的江波涛有点欲哭无泪。

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再过不久,就会休学回国,签约贺武战队出道,彻底投入荣耀。所以才要戒酒。

“完了,”江波涛念叨出声,好让自己不那么僵硬,“以后怎么面对索克萨尔……”


回到刚刚。

明明酒量已经练上来了不少,这杯Sidecar还是让他醉得神志不清,大师的功力可见一斑。

也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朝霞被调成了一杯酒,被喝醉的主人打翻在傍晚的天空上,继而醉了他。


他烂成一摊地被送到楼上,一沾上自己的枕头就坠入梦乡,完全不管气喘吁吁却还要整理那俩牛奶杯的江波涛。

收拾好牛奶杯的江波涛又回到门口挂着 “喻”字牌的房间,来看看他是否睡着,有没有盖好被子。


不出所料,确实没盖好被子——被子压根不在人身上,人也不在被子里。

浴室里传来水声,江波涛反应过来就想离开,浴室里的人却走了出来。

“江?”

如果不是他也醉了,那就是他疯了。江波涛想。


眼前人几乎什么都没改变。

衣服衣服是白天那套,声音也对得上,手腕上那根Alexander般的发绳彰显着面前人没被偷偷替换。

但是江波涛清楚地知道,眼前是个女孩。

脸上那些用以伪装深邃五官和坚硬轮廓的线条和阴影仿佛从未存在,这人明明是线条柔软、眼神迷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江波涛转身想消化一下这么大的信息量,却被一把抓住。

那人低着头,情绪不见波动,手上却用了力气,“你不能接受吗?”

“我……我可能需要时间。”

“需要让我整理东西搬走吗?”她收了手,抬起头来笑着说,“没关系。我习惯了。”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


“我不是说这个。”

江波涛走上前一步缩短距离,“我需要时间——鄙视之前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明明这么清楚……”

“你不觉得……”

“不觉得。”江波涛坚定地反驳,“不过我确实想知道原因。”

她顶着那张“江波涛越看越觉得自己搞不清她真实性别有多么白痴”的脸笑了,松了一大口气地坐到床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如果你不觉得恶心,我就全部讲给你听。”

“怎么会。”


“那你等一下,我去关……”

她倒了下来。

“后劲?”江波涛纳闷了,“刚刚不会是梦游吧?”

他给她盖好被子,捻了捻被角,站起身来自己也泛起了睡意。


两分钟后,那点睡意随着江波涛意识到自己躺着的床不属于自己而慢慢消散了。



13.

闹钟咕了叫你起床的约定,你睡眼惺忪地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是大中午了。

穿戴整齐,妆容完美后你照着镜子陶醉了一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觉得自己真是帅得一如既往。

然后才想起来今儿个是周日。

帅是帅,但可能还有点傻。


周日……江波涛不在吗?

昨天晚上……sidecar……我喝醉了?你想。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通过门缝,你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江波涛,他正垂眼敲着笔记本电脑,那专心程度摆明了是在荣耀。

“醒了?”那人分明没抬头。

“嗯……”你敞开门,几步走过去看他打荣耀。

“江,”你完全没看进去,只顾着想自己脑子里残留的记忆,“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吗?”

江波涛视线还在荣耀上,但回答得很快,“嗯。差不多,都说干净了。”

他手指轻敲键盘,你盯着那双常拿酒杯的手操作,心跳逐渐合上了手指的节拍。


无浪攻势突然加快,同时把对手和队友打了个措手不及。

队友在躲着boss攻击的闲暇时连发三个问号。

无浪攻击不停,头顶冒出一个文字泡,“有事”。


一分钟后,江波涛打完boss,合上电脑。

“嗯,都说了。”

你手心冒汗,强颜欢笑,“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江波涛刻意没去向对方想要的那样结束话题,而是认真地咬字,“那我再说一遍。”


“我认为,与你所说的‘胜负欲’相反,你男装的真正原因是‘自卑’。”江波涛微微靠近,“这才是我不懂的地方,你在国内生活充实顺风顺水,却要一个人跑到国外大展身手;家庭和睦,还有个温柔的哥哥,却叛逆到未成年饮酒;胆大到敢和我——一个陌生学长——同住,却因为那些路人甲的话活得小心翼翼甚至掩盖自己……”

江波涛摇了摇头,“太矛盾了。”

他盯着你的眼睛,试图找出其中破绽,“到底是什么压制着你,让你无法反抗某些行为?”


你笑了笑,并没有移开眼神,而是直视他,“没有,人都是矛盾的,不是吗?”

江波涛若有所思,“嗯,没错。”

没错,她又在骗人。江波涛想。


上面的对话几乎还原了昨天晚上的所有对话内容——对于你半夜突然和他说的所有内容,他的回复。

只是有一点。

半醉时,最后一个问题,你移开了视线。

为了确认那不是他的眼神太肉麻导致你移开,江波涛特意重复了一遍,果不其然,你昨天那个移开的动作,是下意识的。

那么,那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江波涛投身荣耀,从贺武转到轮回的繁忙间被逐渐埋于深处。

又在电梯门打开,第一次看到认真化妆做精致女孩的那人时重新在脑海里叫嚣起来。

江波涛按住那想法的脑袋,告诉自己:

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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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下:未成年不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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